Owen哥哥其實很早前就曾放手走幾步,但因為沒膽又沒自信,總仍是以爬行為主;Olissa妹妹的進展則比哥哥慢一點,不過也很愛讓大人牽著走,每次一走就不願意停,十分有趣但也傷腦筋。
最近情況變了,哥哥終於鼓起勇氣,一小步一小步慢慢開走,短短兩天,竟然由那個邊爬邊甩頭(我老笑他那樣像隻可愛的小狗)的小嬰兒變成趴趴走的小孩了;妹妹大概是看到哥哥邁開步伐得到莫大的讚賞,所以也跟進,每踏出一小步,就盯著家中大人瞧,期許看到爸媽和徐奶奶欣喜若狂的鼓舞,她抿著小嘴笑,笑到眼睛也充滿笑意,讓人不禁緊摟著她又親又疼。 前天同事南西(三月份自發性脊內出血導致下半身癱瘓,經治療後已在香港復健學習拿拐杖走路)打電話回來,問到小兄妹是否已到處亂跑了?我說他們仍在學走路,但應該很快就會進步更多。她悠悠的說:"和阿姨一樣都在學走路,但一定走得比阿姨好!〝聽了我的心揪成一團,她現在正努力復健,想必吃足了苦頭,對已自在行走三十多年的成年人來說,重新學走是多麼沮喪又不容易? 不會說話又不知該如何鼓勵她,除了要她加油,只好將話題轉到她的女兒妮娜,她和爸爸本週日要去香港看南西。我說妮娜那天來辦公室,看她長高很多,南西笑著駁斥:〝是長胖吧!我叫她不要一直吃,吃到跟媽媽一樣胖,現在都不能走路了!〞我連忙糾正她,妮娜是〝長大〞啦!有長高也長胖!我笑著說但心又是一陣痛,天知道她是流過多少淚和經過多少痛楚後,才能如此一派輕鬆的說笑?南西的右腿膝蓋和腳踝仍沒什麼力氣,所以要復健加強,讓它可以再站起來走路,可是左腿則僅有知覺而沒法使力,情況不樂觀。對任何人來說,這樣的結果真是晴天霹靂,雖然it could've been worse,她有可能只能坐輪椅過下半生,也可能僅能躺在床上當個半植物人,所以我們都希望她樂觀接受面對,至少能使用拐杖行走已是萬幸,但有時我也會偷偷的想:it could've been better,為什麼這樣的不幸一定要發生?為什麼她的復原狀況不能更好?這一切真是因果嗎?真是注定逃不掉的嗎?我想念那個一起排隊買烤肉飯的南西,那個胖胖但動作超快活力十足的南西! 最後我告訴她:"Hey, you are not alone,記得有我的兩隻小豬跟妳一起學走路,要加油哦!〞南西停了幾秒,很堅強的笑答好。我想,在那秒鐘,我們兩人眼眶都是熱的吧!Go, Nancy!